纪新雪听到他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送过的礼后,可能会露出失望或者愤怒的表情。
他不想看到纪新雪露出这些表情,只能尽可能的略过这个话题。
“林钊从前在封地公主府,替母亲掌管封地的大小事宜,后来莫长史去封地,他就来了长安,我送你的颜料就是让他去寻来的。”虞珩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回答他愿意回答的问题,故意将答案说的极为详细。
“哦”纪新雪点了点头,“所以他都帮你准备了什么礼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
虞珩表面上危襟正坐,却总是不经意的转动目光,暗自观察正歪头看他的纪新雪是什么脸色。
发现纪新雪仍旧抓着之前的问题不放,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将注意力转到林钊身上,虞珩灵动的双眼顿了下,正好对上纪新雪似笑非笑的目光。
虞珩露出个苦笑,老老实实的答道,“都是些正时兴的首饰和衣料,大多来自江南和封地,偶尔也会有些稀奇的摆件或者上好的绣品,来自北疆的皮毛......嗯,没了。”
种类繁多到让纪新雪心痛。
心痛过后,纪新雪感觉到浓浓的违和感。
原本虞珩说他会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送节礼和寿礼,他还以为是英国公府的小辈都会送,虞珩懒得费心思亲自准备,才选择直接花钱。
如今听虞珩的话,竟然像是已经成家,在外做官的人,因为不能侍奉在长辈膝下,所以才送丰厚的节礼和寿礼,免得被御史弹劾不孝。
正在袁州的祁司马都未必会往长安英国公府送如此厚重的礼物,虞珩虽然有钱却父亲尚在,还没到当家做主的程度。
所谓的节礼、寿礼,分明是英国公府的主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让人引导虞珩,变得法儿的从虞珩这里骗钱。
“和你同辈的人......”纪新雪怕戳到虞珩的痛楚,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都是怎么送礼?”
虞珩眼中闪过茫然,“我不知道”
虞瑜尚在的时候,他偶尔还会和堂兄堂妹们有些交流。
自从虞瑜过世,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家中的兄弟姐妹都有些躲着他的意思。
虞珩天生就不是主动热情的性格。
寒竹院的张思仪有空就往虞珩身边凑,虞珩都不怎么能记起张思仪,家中不常见面的兄弟姐妹在虞珩心中的印象,甚至还不如张思仪深刻。
他唯一能想起他们的时候,就是仆人提醒他,谁哪日要过生日,需要提前备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