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站在屏风后, 双手环胸,歪着头仔细思考悬颂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难道说悬颂刚才不过是一种假死的状态?他们未能探查出来?可云夙柠是医修,怎会看不出生命体征?
佛门独家的修炼方式?
悬颂未能等到顾京墨主动过来, 只能自行下了床铺。
他脚步很轻,依旧是均匀到每一步距离完全一致的步子, 走路时宛若轻盈的猫。
他越过屏风,站在了顾京墨的身侧,永远是端正到有些死板的姿态,垂着眼眸看向顾京墨。
顾京墨难得出现认真思考的表情, 艳红的眼尾,以及微扬的眼角都有着欲盖弥彰的疑惑思绪。交叉着插在发间的发钗轻微晃动,花心的红色宝色泛着暗红的光泽。
安静时的顾京墨像一簇浓郁艳丽的花,不喜花哨的悬颂, 难得欣赏顾京墨这一抹艳色。
顾京墨迟疑着开口:“你……方才……”
悬颂倒是不慌, 用最为平淡的口吻, 说着最为荒唐的谎话:“哦,修炼方式独特, 惊扰到你们了。”
“确实吓了一跳,你没事就好。”
“似乎让你失望了。”悬颂又走近她一步, 语气越来越轻, 声音越来越淡, 她若是不认真听, 险些要错过一些字节。
明明是他灵魂出窍, 险些被识破傀儡术。
偏他另辟蹊径,反而让顾京墨成了被动且心虚的一方。
天已黄昏, 金色的斜阳从未关严的门间缝隙钻了进来, 洒在顾京墨的侧脸以及发梢, 渡上了带着暖意的金色。
光束的另一端连着悬颂,搭在他的额前以及鼻梁上,像是在二人之间搭了一条金色的线。
许是灿阳光线太过耀目,才会让顾京墨脸颊上细软绒毛都变得格外清晰,就连那一抹慌张与局促都被阳光无限放大。
她的手在宽大衣袖的掩饰下紧紧攥紧,慌张得不敢抬眼去看悬颂,只能含糊回答:“这倒没有,你没事的话也省事了。”
“省去了你们再去青佑寺抓一群和尚的麻烦?”
“这话……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