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和诺亚一合计,都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繁育中心已经救助了一只他们孵出来的雏鸟,但凡幼鸟翅膀没有永久损伤、有恢复自主生存能力的可能,他们应该都不会剥夺它在野外自由生活的权利。
至于什么时候送回来......如果雌孔雀的异常表现再多几次的话,说不定就会引起研究员的注意,进而让他背后的专家组联想到当时救助的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安澜在接下来一周里以锲而不舍的精神跑到食源地附近去找雌孔雀的“麻烦”,有时是忽然降落和它打招呼,有时是躲在母亲边上用鸣叫声呼唤它,然后默默等待鱼儿上钩。
雌孔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会条件反射地勃然大怒,追在她身后跑动跑西,后来甚至直接追到村口大树附近,就连聚在那里打陀螺的小萝卜头们都没能把它吓跑。
小曾迎面撞上过一次,看得目瞪口呆。
在他印象中“十六号”应该是比“阿依”能搞事的,难得有一回雄孔雀在家里老老实实、雌孔雀在村头鸡飞狗跳,完全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等他为这份好奇心做点什么,家里储存起来的食物就又遭了殃——这回倒是没有孔雀跑进偷吃发酵浆果,但两只孔雀因为追逐战在村里鸡飞狗跳时,安澜飞起来没看方向,呼啦一下就把外墙上的辣椒串给挂了下来。
“别打了,别打了!”年轻的研究员拼命揉眉头,“诶,别打了,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合不来啊,还有你,这个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啊!”
他说的是雌孔雀。
安澜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心里对红辣椒还留存着当人类时的印象,所以就算阿果在家里晒了满墙的红辣椒,而且太阳一晒满墙都喷喷香,她也没有嘴馋地去叨过,总是目不斜视地绕着走。
然而雌孔雀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它看到地上有吃的东西,又因为追了一大圈追累了,干脆停下脚步补充起能量来,而且看起来还吃得很满意。
这东西......不辣吗?
安澜记得做鹦鹉时吃过几根青椒,那会儿确实感觉不到辣味,但红辣椒和青辣椒的等级也不一样,万一吃不出来辣,但到了胃里太刺激,她说不定就得被带去扎针了。
可是雌孔雀吃得太香了,安澜根本警惕不起来,满脑子只有“孔雀口中的辣椒到底是什么味道”,于是她趁研究员不注意,也上去跟着吃了一口。
才吃一口,她的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