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顿观察了一会儿,有样学样。
事实证明这根直挺挺的大背鳍在风浪中还真的很好用,大多数时候都能破开海浪,偶尔被乱流拍得颤颤巍巍,也很快会自己扭转回来。
大家配合默契,慢慢找到了通路。
安澜可能是整个鲸群里心态最差的,她当了18年虎鲸,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风浪,从视觉上就已经被压迫住了。
每当浮出水面呼吸时,十几米高的海水墙就在不远处朝这里推进,随时随地都要拍到身上的样子,看着很是骇人。
海洋巨兽都快要应付不来,坐在船上的人类就更应付不来了。
他们没法下潜,只能承受。
人在海洋上的全部依仗就是钢铁铸就的船身,可面对世界上最宽、最深也最危险的海峡,面对常年保持在8级以上的风力,连万吨游轮都会变成风中摇曳的孤竿,听凭海洋之手任意摆弄。
从一个浪头俯冲下来去直面第二个浪头时是最恐怖的瞬间,上一秒大船刚刚被抛上天空,视线范围内没有半点海水的踪迹,下一秒就会体验失重,直直下坠,去面对四层楼那么高的滔天巨浪。
在城市之中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的体验。
只有直面自然,才能感知到人类的渺小。
在大型游轮的甲板上都有可能被甩飞,在小型船只上的体验更是像地狱一样。
制片人吐了又吐,最后只能吃晕船药,干脆躺在床上不起来。他的摄影师团队也没好到哪去,待在餐厅里就像待在蹦床上一样,坐在椅子上从左边滑到右边,再从右边滑到左边,泡个开始煮面,水能洒出来一半。
为了转移注意力,大家只好虚弱地聊天。
几个月来奔波方向都没变过,画在地图上的红线几乎拉成直线,偶尔有些小小的圈,而且还拍到了D型虎鲸。
维多利亚家族和D型虎鲸家族混在一起,看来是非去南极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