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官服?”
老四点点头:“黑底,金线滚边,补子上绣的白鹤,就是那岁数最大的,不知道是什么官,瞧着和谢燕平不分上下。”
楚熹也不太懂朝廷的官职,一边喝粥一边向薛进投去探究的目光。
薛进道:“想必是帝军祭酒。”顿了顿,又补一句:“祝宜年从前担任过五军祭酒。”
他这么解释楚熹就明白了,谢燕平如今在军中的地位便是当年和祝宜年共事的廉克。
彼时廉克上面有父亲廉忠坐镇撑腰,不知谢燕平上面是谁在给他掌舵。
楚熹笑道:“看样子帝军还真不是谢燕平当家做主,有朝廷的人在,事情可好办多了。”
朝廷如今虽缓过一口气来,但官员的贪性已然根深蒂固了,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拔除,用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陆游,换取十万石粮草,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薛进像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似的,盯着楚熹掰了一半的油饼问:“就吃这点?”
“油太大了,一清早吃不下去,我让厨房蒸鸡蛋羹了,你要不要?”
“放没放葱花。”
“不放葱花有什么滋味。”
“我不爱吃葱花。”
“那我把上面那层舀出去,你吃中间不就得了。”楚熹说完,又问老四:“你呢。”
老四一脸茫然:“啊?”
薛进拿过那半张油饼道:“你姐问你吃不吃鸡蛋羹。”
老四忙摇头:“不,不吃。”
楚熹看老四那憨了吧唧的样不禁轻笑了一声,与此同时又为他的前程发起愁。
一旦把陆游换回来,薛进定是要先下手为强,利用双生子招揽沂都水军,经此一番动作,朝廷那边也得气够呛,年后这仗准要打起来了。
以楚茂和这股踌躇满志的精气神,还不得上赶着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上刀剑无眼,兵士们自保尚且艰难,再留一分心神看护这楚家四少爷,想想都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