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样还能抱有一星半点的期望。”
沂江自东海至西北,延绵数万里,支流千百,这时节水流虽不甚湍急,但每每清晨傍晚都格外迅猛,一旦坠江溺亡,大多尸首难寻。
沿江找了两日,仍没有踪迹,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死了,或是流落江北。
下令放出消息的人,必然不愿她死。
楚熹沉默片刻,问陆深:“谢燕平真以为你命丧沂江,还是顺水推舟夺取兵权?”
陆深道:“事到如今,我是死是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担心陆游……”
陆深失踪,陆游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谢燕平也许会对陆游下手,以绝后患。
“别怕。”楚熹扬起脸,朝着他抿唇笑,脸颊圆鼓鼓的,一双黑白分明的鹿眸显出几分娇憨。
明明只有堪称敷衍的两个字,却让陆深莫名安心,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必有所畏惧。
陆深不由地轻笑一声,忽然冒出些许复杂的情绪,羡慕薛进,又很好奇薛进此刻作何感想。
凭着男人对男人秉性的了解,陆深以为薛进绝不会很痛快。
“少城主,你醒啦!”
“是呀。”楚熹皱了皱鼻子,小狗似的嗅:“嗯?什么味道,好香哦。”
大嫂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煮了点粥,家里不剩多少精米了,掺了小半碗糙米,还请少城主不要嫌弃。”
薛进经常夸楚熹不挑食,好养活,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当真不嫌弃那有些噎嗓子的糙米。
看楚熹大口大口吃得香甜,向来细嚼慢咽的陆深也加快了进食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