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皱起眉头,驭马到众人跟前,只见兵士们手里各自捏着一根小绳,绳子另一端绑着细木棍,细木棍支撑着竹筐,竹筐底下洒了一把粟谷。
薛进口中忙于和亳州军交战的廖三,正带着手下兵士在地头逮麻雀。
那一瞬间,薛进想了很多,他想骂廖三,又想到自己的儿子,想着为儿子积德,硬是深吸了口气,忍耐住了:“若我记得没错,今日该你轮值。”
“慎将军说他替我一日。”
“前日是谁替的你?”
“司其。”
“十九那日呢。”
“崔无。”
廖三从头发丝到手指甲就没有不理直气壮的地方。
要不是看廖三有年纪了,薛进必定狠狠给他一下:“他们替你当值,是叫你去讨媳妇的,你在这做什么?”
廖三这会终于看出来薛进对他有意见了,态度立时变得很恭敬:“薛帅有所不知,阿准挑嘴的厉害,什么都不爱吃,就好一口这老家贼,城里实在不好捉,我……”
“阿准是谁?”
“啊,就是婉娘的儿子。”
“他跟你说,他喜欢吃这个?”
“对啊!他可难得跟我说两句话!”
薛进头好痛。
觉得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将领是这么个憨批,一统天下的大业算无望了。
“他这摆明了是在故意折腾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