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旁边蹲着的统领发出一声怪响:“这帮匪贼盘踞在那,是要当义士啊。”
“那有什么的,沂都造反还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呢,这年头,只要手里握着刀,谁都是正义之士。”
众人吃饱喝足,付了钱,继续往西走。
途经顺清,只见顺清城门紧闭,外面或坐或躺,数不尽衣衫褴褛的难民。
楚熹不禁问:“为何不让难民进城?”
老大叹了口气道:“想必是怕西北细作藏匿其中。”
“啊……”楚熹无精打采的趴在小毛驴身上,苦着脸说:“那现在怎么办,我腰酸背痛,实在走不动了,本来想着到了顺清能找一家客栈好好歇一歇。”
眼看着天色渐暗,不宜再赶路,老大便道:“去前边看看吧,兴许有村镇能容咱们留宿一晚,以这个脚程,估摸着明日末时就能到合州,到合州就好了。”
又往西走了几里路,没瞧见村镇,却寻着了一处挤满难民的破庙。
楚熹离老远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嚎,抱着毛驴不愿过去:“睡在野地里也行,怪渗人的……”
统领道:“这一带八成有不少野猪,那玩意可吃人,少城主不怕?”
楚熹眨眨眼睛,屈服了:“走吧,走吧,对付一宿。”
难民们从丘州九死一生逃到常州,果腹的粮食早吃没了,一路靠着野菜野果勉强过活,见楚熹牵着一只膘肥体壮的毛驴,各个眼冒绿光,可当老大领着几个魁梧的统领跟进来,纷纷龟缩到角落。
唯有那女子,头也不抬的呜呜直哭。
楚熹瞧她怀里似乎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以为是没奶喂孩子,才如此悲愤,便戳了戳老大,示意老大送点吃的过去。
老大见那么点个小孩,也于心不忍,便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烙饼,递到了女子跟前。
女子却哭的更撕心裂肺。
坐在角落里一个老太太道:“她男人在东丘战死了,本要去投奔娘家,半道上公婆都叫匪贼杀了,孩子也没了,不用给她吃,吃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