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 烽火狼烟,一片狼藉。
血和火交织的战场上,青年站在尸首堆成的山上。
他的红衣满是缺口, 露出背后的苍白的皮肤和斑驳血痕, 说着“师兄可以原谅我了吗?”笑容如同往常一样明艳。
就好像,将濒死的自己展示给宗洛,只为了一句无心之言。
“......你明明知道, 宗瑞辰是故意把你留在这里的。”
见他这个模样,宗洛再也克制不住怒气:“口口声声说着恨我,又默不作声自己跑来送死, 虞北洲, 你觉得自己很高尚吗?”
虞北洲叹了口气,随手将自己心口那支长箭斩去,皱眉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可是只有这样, 师兄才会原谅我啊。”
宗瑞辰可是他师兄的好皇弟。
他的师兄最重视亲情, 手足亲情和一个外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虞北洲这么说,宗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这么的骄傲,即使是道歉, 也用着这样的方式。
或许只有在高烧无力,神志不清, 没有一点力量在手的时候,才会讷讷吐露一句对不起。
不折不扣的疯子。疯子。
“走......你给我走!”
宗洛浑身都在颤抖,他飞身下马, 直接抓住这人的手臂, 凌空踏步, 落到照夜白马背。
虞北洲原先滚烫的手臂,如今却冰冷到不可思议,比他的手还要冷,叫人指尖瑟缩。
“杀啊!”
更远一些的地方,军队连营号角,震耳欲聋的呼喊。
右营全军覆没,不代表宗洛方才穿过中营时没有吸引到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