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 偌大营帐陷入久久的沉寂。
就连宗洛自己,心底也显露出些许懊恼来。
这句话委实有些太重了。
不管他有多生气,心里有多恨不得想把虞北洲塞回娘胎里重新改造, 只要是平常状态下的宗洛,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
并非是不能说,而是宗洛习惯了稳重且淡然地面对一切。不管遇到什么人, 就算是上辈子真正设计他至死的宗承肆一行人,他都不会说这么重这么残忍的话。
然而很显然......他在虞北洲面前,永远无法保持冷静。
这样不受控的感觉让宗洛烦躁极了。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营帐外忽然又传来裴谦雪的声音:“瑾瑜,我把新的木杯拿回来了。”
宗洛顿了一下:“好,等我换件衣服就来拿。”
他这么说着, 当真顺手滑落到腰带上, 将最外面的外袍脱去,换了一件白衣上带着红色暗纹的崭新衣物。
也好在方才那些血只弄到他衣襟上,换一件外袍就行, 不需要把里面的里衣也跟着换掉。
换衣服的中途, 宗洛能感到那道强烈的, 直视自己脊背的视线。
等到他系好腰带后, 声音骤然响起。
“师兄说的对,这样就很好。”
就这样恨他, 就很好。
虞北洲不懂爱, 他只会日复一日的恨。
不懂,学不会,也不必学。
白衣太子猛然回头, 却只见到虞北洲朝帐外走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