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关前, 两军对垒。
真正跟随武安君出关的,不过寥寥几十个人,大多是跟随在他身边许久的将士,还有一些手无寸铁的谋士, 终生奉主的家臣。
待站定后, 武安君手持大夏龙雀,凝眸去看。
在城墙之上时, 看着乌泱泱同雪色切割的军队, 他们便心知肚明两军人数的差距。
更别说双脚站在土地上,亲眼感受这征战。
不说后方前来压阵支援的步兵部队, 就是身披寒甲的玄骑,也因为主将回归的第一仗倾巢出动,足足数千。
一方十万大军,一方几十人。
在豫王还没投降前, 好歹寒门关还有三万兵力,若是后方支援,集中国力, 也能勉勉强强凑齐十万。如果大渊不继续增派援兵,速战速决的话, 这仗也不是不能打。
只可惜豫王一纸降书, 彻底破灭了这个可能。
平心而论,武安君并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他戎马一辈子,没有投降过一次,此回做好了送死的准备。但在豫王都已经投降的前提下, 显然没有让士兵们白白送死的必要。
玄骑内部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匹匹黑色的骊马如同摩西分红海, 浑身雪白的神骏踩着白雪而来, 其上将领面容平静。
武安君犹豫地问:“来者可是大渊三皇子?”
虽说骑着千里神骏照夜白, 穿着大渊三皇子标志性的白衣。但不管是手上那把明显不是七星龙渊的宝剑还是满头霜华似扎起的白发,都让武安君不敢直接确认。
“正是。”宗洛颔首道。
他翻身下马,抱拳道:“武安君,久仰大名。”
宗洛没有对武安君执意不降,反而出城挑战的行为多说什么。
要是他方才没有一箭把那杯毒酒打翻,恐怕现在武安君已经喝下了。就如同上辈子那样,至死没有抗旨。
换而言之,横竖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