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雷雨落得大且急,伴着轰隆的雷声瓢泼而下。
在雨落下以前,吴冕他们进到一处破败道观,很小,只有两进的院落。
道观大门朽烂倒下,门上匾额风化褪色,依稀可辨出清泉观三个字,柱子的漆面也斑驳皲裂,梁上瓦面还算完整,院落左边是一口深井,右边是一株高大的七叶栗。
四人绕过院落正中的香炉,进到主室,看见香案后面是个等人高的木心泥塑像,面容已经看不清了,看来已经破败废弃了好久。
周玄和李冬渔去附近拾了些柴火进来,吴冕在中间点起火堆,四人分两边相对而坐。
当下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也不知从何开口。
一路走到此处已经是黄昏,许是饿了,周玄从行囊拿出两块烧饼,递给吴冕一块,自己双手举着就啃。
吴冕接过烧饼哑然失笑,心想这小妞看赵晋凡他们再不喜欢,眼下共处一室,也不能这般不客气啊,于是拿着烧饼看向对面两人眼神询问。
赵晋凡二人表情尴尬。
吴冕心中了然,从行囊中拿出两个烧饼分给他们。
赵晋凡接过烧饼后边吃边说:“自打出了梁州城一路向西寻你们无果,生怕与你们错过,又匆匆忙忙折向北来,这一路紧赶慢赶,倒真没吃过几口热乎饭。”
周玄一边啃着烧饼冷哼一声。
赵晋凡满脸尴尬,详细说了那日被谢镇押在永安酒家至深夜,又被故意放走后谢镇一路跟随的经过。
他随后问道:“料想你们已经走出很远才对,怎么不继续北行,而是往西边来啊?”
吴冕把逃出城的经过和之后的奇遇细节跟赵晋凡说了一遍,两人默契地闭口不提金门镖局和周世兴。
赵晋凡听后由衷赞道:“吉人自有天相,这话不假。你们一路走来险象横生磕磕碰碰,都可以化险为夷,也是多亏你沉着应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吴冕点点头说:“是啊,只是今天谢镇损兵折将,自己又吃了大亏,相信以他的个性一定不会罢休的,眼下他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但是此地依然不宜久留,我怕这厮回去以后会再次调集铜章和骑兵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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