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他是在从没提出过异议的情况下,就默默地纵容了祂。
自从踏进卧室的那一刻起,就舒舒服服地变出了猫耳的神祇眨了下眼,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奥利弗的身边。
奥利弗已经洗过澡了,身上还带了一点水雾和潮气,但也正因为那丝氤氲的雾气和较高的温度,他身上的玫瑰香气无形中变得更加浓郁了。
——是足够让猫耳神祇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地抱住他,进一步蹭蹭的程度。
奥利弗十分配合地放松了身体,由这只大猫猫般的青年抱着:在只有两人的卧室里,不管猫猫神做出什么来,都不可能比白天祂当着福斯面亲吻自己的那一幕来得让他惊吓。
房间里很安静,他一边任由对方像一只沉迷猫薄荷、抱着自己吸个不停,一边分心注视着外面的那轮圆月。
距离他进入系统强制的休息时间,应该还有那么一会儿。
自从那次让他哭笑不得的“认父亲”事件后,奥利弗就基本没有跟表现总是有些呆呆的、懵懂天真的猫猫神说过“肮脏的大人”的事了。
但在占下格雷戈城的第一个晚上,他却涌出了一股莫名强烈的倾诉欲。
“我要当国王。”
奥利弗毫无征兆地抛出了这句话:“我必须当上国王。”
并不是他突然萌发出了什么一统天下的野心,也不是单纯地为了自保:实际上,除非卡麦伦真的对他恨之入骨,否则在花掉未来那几年的时间稳固住王都的局势后,在意识到他并不好惹的情况下,大概率是宁愿无视他割据南边的举动的。
这无疑是建立在奥利弗具有了一定立足的资本,并不是那个只能躲在莱纳瑟瑟发抖,任谁都可以随便欺负的落魄公爵的情况下的。
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地揽下麦肯纳伯爵被杀死的责任,也是靠着这份底气——格里德根本不是卡麦伦的近臣,献忠诚给新王的计划也已经夭折了,国王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再没有利用价值的、死去的伯爵,去南征清算一个需要耗费大量财力人力、并且血统甚至比他还要来得高贵的公爵。
当然,要是奥利弗不满足于据有这三处领地,要进一步往北边扩张、挑战卡麦伦的权威的话……那必将成为卡麦伦眼里的大威胁,迟早会召来声势浩大的讨伐。
听到奥利弗这句无比突兀的话后,沉迷吸玫瑰的金发神祇飞快地眨了几下眼,不假思索地说:“我帮你。”
祂明显被心爱的信徒拒绝怕了,在这句话后,祂匆匆忙忙地又补了几句:“让我帮你,奥利弗。我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