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绍武被人推了一把,凶巴巴扭头,脸上表情瞬间僵住,又切换成一幅笑脸:“云世子啊,您来取餐?”
云廷撇了下头,示意卫绍武往旁边站,卫绍武立刻横跳两步让开路。
松烟腆着笑脸,将食盒送上去:“云世子,这是今天的饭菜。”
这是他家少爷的好友,少爷看重,他们就得敬着。
云廷接过食盒,微微颔首,转身就要走。
松烟忙道:“云世子,里头的那碗冰酪,是给您准备的,大少爷说了,这半月不许少爷吃冰。”
云廷脚步一顿,扭头看了松烟一眼。
松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鼓足勇气,声音却不知不觉低了三度:“是……是大少爷叮嘱过的,他也、也是担心少爷身体……”
刚入夏的时候,天气忽热,景年贪凉又贪嘴,云廷拎回来的食盒里有冰饮,他一人吃了大半,要不是惦记着云廷,想让他也尝尝好吃的,他自己能吃光。
云廷就像那种溺爱孩子的长辈,景年喜欢他就给,第二日直接让人送了更多的冰品过来。
好家伙,吃完冰酪吃冰果子,完了还有冰饮,用足了冰块儿保温,冰饮里头还加了碎冰。
景年是吃痛快了,吃的时候脸上笑得可开心了,一口一个“阿廷真好”,凉丝丝的透着甜,云廷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然后晚上就高兴不起来了,景年半夜腹痛,吓得云廷背着他往外冲,当晚号舍那边值夜的门子躲懒睡觉去了,云廷硬生生把门踹开。
要不卫绍武拿这事儿打趣呢,那晚好多人都被惊醒了。
后来景年回家修养几日,大夫说是猛地一下子吃多了冰,惊着肠胃,吃几贴药就好了,于是景年天天在家吃苦药,为了保药性,饭菜也十分清淡,吃得他苦不堪言。
姐姐姐夫轮番上门,每个见到他,都少不了几句教训,多大人了,哪有贪凉把自己贪到病床上的。
景年耷拉着脑袋任骂任罚,苦中作乐地想,好歹算是放了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