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学后, 景年没急着去会馔堂吃饭,先去修道堂堵王斋长, 满心忐忑地跟他打听, 那位世子爷分在了哪间号舍。
虽然何阳跟他说,有空床的情况下,国子监不会再给新监生开新号舍, 但景年想着,锦乡侯世子毕竟身份不一般,万一人家不乐意与人同住,坚持要一人住一号舍呢?
他倒不是说对锦乡侯世子有什么意见, 反而看着他还挺顺眼,只是姐夫耳提面命, 说让他离云廷远一些,他向来听话, 姐夫肯定不会害他。
另外,每日在堂内学习, 精神已经够紧绷了, 回舍房之后, 他就喜欢放松一些。
若是来个脾气好的舍友还成,锦乡侯世子,出了名的性格乖僻不好惹,与他同处一室, 怎么放松得下来,光想想这些景年就头疼。
然而景年的期望落了空, 王斋长依旧一副笑模样, 殷切嘱咐景年跟锦乡侯世子好好相处。
景年:“……”
他这到底是什么运气!
怏怏赶到会馔堂, 找到他所在的班所属位置, 大部分同窗已经分桌做好。
景年一眼就看见了云廷,除了他外形打眼外,空荡荡只有他一人的桌子也是原因。
“噗呲……五郎……陆景年!”
景年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寻声望去,何阳正对着他挤眉弄眼,他身旁还有一个空位,同桌的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同窗,显然是专门给他留的位置。
景年心中感激,正要走过去,一个同窗疾步冲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空位上。
何阳张着嘴巴,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那同窗朝着何阳拱了拱手,又偷偷指了指云廷的方向。
他们班所属的几张桌子,只剩下云廷那一桌有空位了,显然他不愿意坐过去,才抢了这个位置。
人都坐下了,都是同窗,不好强逼他起来,何阳朝着景年一摊手,以示无奈。
景年也很无语,不过看着云廷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心底泛起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