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萍担心给孩子过了病气,不要他们靠近,两个小家伙儿年纪虽小,却很明白事儿了,担心阿娘,也不敢闹,大家要照顾阿娘呢。
景年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儿憋着泪,跟被暴风雨打出巢穴的小雀儿一般,可怜巴巴的。
一见着他,踉踉跄跄就跑过来,一人抱着他一条腿,哭得惨兮兮的,让景年好一阵心疼。
裴家的下人也不是经不住事,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们有些决定不敢擅自做。
譬如当家的娘子生了病,大夫来了,若是要用猛药,哪个敢同意?不同意耽误了主子的治疗,哪个担待得起?同意的话,若是有什么不测,他们同样承受不来。
因此才急急派人去请了景年过来,他一来,稍作安排,自有人去干活,府里乱象便平了。
这些情况景年和陆萍心里都清楚,陆萍吃了两颗蜜饯,嘴甜心也甜。
她拉着弟弟的手,笑盈盈道:“今日阿姐害你失约,来日要同朋友好好说一说,你姐夫藏了几坛好酒,走的时候我让管家给你带上,你拿去宴请友人。”
景年哭笑不得,他大姐夫没别的爱好,就是好好酒。
他自己喝得倒是不多,就是喜欢收藏好酒,藏了也不怎么喝,只有招待关系亲近的友人亲朋,或者心情好时才会开一坛。
景年对酒没有偏好,他酒量不行,偏不起来。
家里的藏酒都是裴止爱物,景年原想着,不夺人多好,刚要拒绝,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也行,阿姐给我取一坛不醉人的吧。”
“我哪懂那个。”
陆萍说:“到时候让裴管家带你去选。”
说到此处,她好奇道:“是请士杰和忠宝那两个孩子吗?”
不光景年记得他在京城的小伙伴,陆萍也还记得。
景年打小就爱凑在阿娘姐姐身边,小嘴叭叭的,出去玩儿遇到点儿什么乐事,一定要跟家里人每人都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