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口气灌下大半碗烫呼呼的茶水,这才咂巴着嘴问:“掌柜的,周老爷昨日来了没有?”
丁老汉斜他一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男人讪笑:“还能做啥,卖些果子呗。”
丁老汉这才道:“来了。”
“林老爷……”
“来了。”
“裴……”
“都来了。”丁萍脆生生道:“待到日落呢。”
男人脸上的笑更大了,来了好啊,他昨个儿没来,还担心那些老爷们不来这处了。
男人磨蹭着喝完茶,也不走,卖花妇人有些心急:“三哥,咱们不进城吗?”
她带了两篮,女儿还提了一小篮,若是不好卖,明日花就蔫了,更卖不出去。
“你不懂,咱们要是运气好,不进城也能把货出了。”他们这些进程卖货的,多少得出几文入城费。
卖花妇人一脸迷茫:“啊?”
茶肆又来了客,男人不好意思再占着桌子,带着妇人和她两个孩儿,蹲在茶肆外。
早上风凉,丁婆子见那两个小娃儿穿得单薄,冻得缩成一团,心里不落忍,让他们在茶棚里待着。
后头又来几个卖货的,也不急着进城,往茶肆外头一蹲,倒引得些路人来瞧货。
又过一刻钟左右,马蹄声渐渐,一辆马车在茶肆外停下。
丁大福立刻出去迎客,领进来一个穿着薄棉衣,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
“周老爷,今日还是滇红?”丁老汉陪着笑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