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陷入其中不可怕,怕的是家人被牵连,他做事反而会束手束脚。
这些话不能都跟家人讲,他们要担心的。
但是也不能一点儿都不说,毕竟临时改了计划,他孤身南行,要安置好家人们。
陆景堂斟酌着说完情况,陆文元和陆杨氏一时间没有说话,景年抓着他的手,大眼睛湿漉漉的:“阿兄,是不是很危险?”
如果不危险,阿兄一定会带着他们一起的。
陆景堂摸摸他软白的小脸,温声道:“年哥儿不是说,永远相信阿兄吗?”
“我信的!”景年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我就是害怕……”
他怕阿兄有危险。
陆杨氏叹了口气,这当官也有当官的难处。
她和陆文元对视一眼,多年夫妻,也算默契。
陆文元闷声道:“你觉得如何安排好,就如何安排,我和你阿娘都听你的。”
陆景堂开口之前,已经仔细斟酌过,陆文元即如此言说,他便也直说了:“此处居住的房屋,我已经买下,在年哥儿名下……”
他扫视一圈,爹娘俱都认真听他讲话,姐妹倚靠一处,眼含忧虑,幼弟靠在他腿边,瘪着小嘴,眼圈微微泛红。
大家都清楚,他们即将面临一场分别。
“爹娘若是留在京中,自可继续住在此处,只是往后行事需谨慎。”
陆景堂犹豫片刻,声音压低:“若是家中有事,堂伯可帮衬一二,也可托林先生拿主意,若二者意见相悖……”
他微微停顿,继续道:“听林先生的。”
陆文元和陆杨氏诧异地看他一眼,按理说陆文敬是血亲,同宗同族,更值得信任。
可既然二郎这般嘱咐,定是有缘由,两人默默点头。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