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早就回京了,林鸿方一人在村里住着,家里有个老仆负责扫洒,洗衣做饭的也能干。
不过他与景年家关系亲近,平时陆杨氏经常留饭,最起码吃饱穿暖是没问题的,管景年老师一口饭,添双筷子而已。
家里现在条件好多了,卖纸的生意现在给二房做,给他们分成——陆景堂是读书人,家人短期做些小生意还行,一直干买卖活,就该影响他科考了。
士农工商,如今的大雍朝虽说加了恩,商家子三代后即可参加科考。
但他好好的农家子,硬要说也能算耕读之家,实在没必要为了一点儿钱财影响往后的发展。
至于陆文仲和小刘氏卖纸会不会影响三郎四郎,经过这两年观察,二房夫妻俩基本上已经放弃让那俩双胞胎走科举路了,完全看不到希望,连他们三叔都不如。
这生意大房不再出面,就不好分成再占大头,不过分成每年也能拿个十来两银钱。
陆景堂读书不怎么花钱,还老往家里拿钱,他是廪生,每月有廪米,自己吃是吃不完的,还能拿回家。
廪钱一月一两,不多,但也不少,这些有来路的钱,他都给家里了,一年到头加起来也有十多两银子。
还有田地里的出息,这几年老天爷给面子,风调雨顺的,地里收成好,能卖就卖,卖不了的自家留下吃用,多多少少也能攒上几两银子。
族里还说要补贴他们,让陆景堂专心读书,被他拒绝了。
粗粗算下来,陆家一年的收益能有三十来两!
这钱可不少,便是一大家子什么事都不干,只要不乱花,这三十两够一个庄户人家花两三年。
陆文元手里有钱就想买地,陆杨氏不答应,她二郎读书不管家里要钱,可往后赶考不能一点儿盘缠都不给他准备。
前几日陆景堂去府城参加乡试,陆文元跟着去,除了备好的盘缠,陆杨氏还塞了五两碎银给陆文元,让他好好照看长子,多买些鱼啊肉的回去,别让他只顾着读书,把自己饿瘦了。
陆景堂这才刚走,景年就闹出事儿来,挨了阿娘一顿打还不算,他练着字,忽然想到,等阿兄回来,指不定还得罚他。
越想越难过,景年吸了吸鼻子,脑袋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