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餐分饭,他这般小娃儿,顶多只能分小半碗清汤寡水的糙米粥或者其他食物,勉强肚子不饿。
不过这样清汤寡水的饭食,根本不顶饿,吃下去没多久肚子就会叫。
有时候当爹妈的,看不得孩子受饿,就把自己的饭分给他们。
可谁家没几个娃,这个分一个那个分一口,轮到自己就得挨饿。
他们还得干活,饿着肚子干活,指不定哪天人就倒下了。
所以只能偶尔给孩子分口吃的,一家子这么多孩子,从上到下,包括陆景堂,现下肚子都是空荡荡的,急等着食物下肚,安慰安慰大唱空城计的肚子。
景年人小,一听说吃,嘴巴也张开了,小雀儿一般,“啊啊”朝姐姐叫:“年哥儿吃!”
陆蓉没忍住,手里仅有的两块饴糖,塞了一块到崽崽嘴里。
小嘴接了食物,一下子牢牢合上了。
陆蓉忙不迭地叮嘱:“年哥儿,可别咬,含着,慢慢吃,晓得不?”
景年点点头,他其实很聪明的,好多话他都明白,就是说不出来。
那饴糖虽小,但景年嘴巴也小,包着糖块儿,吮着糖汁儿,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陆景堂一阵心疼,大梦一场,那段经历实在太长了,他还在慢慢吸收其中的内容。
再回看现今,有种恍惚感。
所以现在他们一家,还在饿着肚子,他家小五郎,平常连个糖块儿都吃不着。
陆蓉看崽崽吃得香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把剩下一小块饴糖递给陆刘氏:“娘,你给年哥儿收着,我去给他煮蛋。”
“阿……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