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况下当然只能是太子目无法纪,只是被罚跪简直轻得让人意想不到。
太子跪在勤政殿门口过于难看,于是皇上大发慈悲准许太子回东宫受罚,每日跪足两个时辰才准起身。
孟庭晚抱着厚厚的一摞书册在太子身边蹲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子惨白的脸还有隐隐露出的阴郁,提醒道“这里是东宫。”
“什么事。”太子没有看他,把注意力分散在别的地方,即便跪了这么多次还是很难适应这种痛感。
“林乔松的爹娘病了。”
“病了就治,我又不是大夫。”太子不耐烦道。
“病得很重,大夫说多半没救了。”孟庭晚说,太子终于有了反应,说的却是“别让他知道。”
“瞒不了太久。他常和家里书信往来,最难的那几年都没有断,何况现在。”
太子敲了敲酸麻的腿,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冷笑着说“那就让他们多写一点存起来,别误事。”
一瘸一拐的太子被宫女搀扶着慢慢离开,只让孟庭晚自己想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别耽误了大事。
来到京城不久孟庭晚很快认识到京城和自己想象中根本不是一个地方,这里并不是施展才华的地方,它甚至不能容忍才华肆意张扬。
所有人都被框在套子里,谁都不能逃出生天。
午夜梦回时他会想如果当年他没有离开,现在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故人重逢有时比想象中更尴尬,至少此刻孟庭晚就笑不出来。已经嫁做人妇多年的温晚意身上多了几分少妇的韵味,比当年更勾人。
今日太子抱恙,临开席才让他来传话,即使明知道太子是抱着让他受刁难的心思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地来,接着这份难得的“荣耀”欣然退场。
坐在王爷身边的她看起来雍容华贵,高贵得让人不知道眼睛应该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