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年本以为自己能重新开始一段生活的时候,老王珪又用一次谈话,改变了他的人生。
“天子敕封秦王为天策上将,位在三公之上,如此决断,大唐储位不安。老夫已经太老了,走不动了。你虽然只是从七品下的率更丞,可是位置却比那些州府刺史更加险要。”
“去投靠秦王吧,王家不能重蹈刘家的覆辙,不能把赌注都押在一边上。”
老王珪的话,再一次震撼了王晊的心灵。他终于看清了血淋淋的人心,原来忠诚,也是可以像筹码一样两边下注的。
老王珪留下他,并非是真的在乎刘王两家的世交,只是看中了他的才华,要为将来的政治博弈,增加一枚筹码。
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了牌桌上价值最高的筹码。
王晊永远也忘不了父亲临终的那句话:
“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他不想当任人摆布的筹码,他要自己博一次。
这次,他要赌个大的,赌个父亲和老师,从没有押过的注。
他带着王晊交给他的秘密,来到了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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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李元吉斜靠在书房的椅背上,阴冷的看着他带来的密信:“哼?杨文干在庆州招募死士?!这件事大哥知道吗?”
王晊回答:“太子仁厚,定然不会同意,但是东宫里有人觉得,太子的两千长林军,还不足以压制秦王的玄甲军。”
“有人……”齐王冷笑了一声。“你伯父是太子中允,你又是太子的率更丞,你们叔侄一心,跟着太子早晚都是国家卿相,找本王干什么?”
王晊道:“正是因为叔侄不能一心。伯父见我是旁支出身,总意欲压榨……”
咵!
李元吉将密信重重摔在王晊的脸上。
“你把本王当成什么?长安大街上的三岁孩童了吗!”李元吉怒道:“你以为本王不知?东宫马厩里母马怀了几只崽子本王都一清二楚!你以为你和王珪还想骗过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