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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北洋水师第一次开进泰晤士河算起,埃兰陷落已经120年。
如果从北洋水师击败布尼塔义军算起,埃兰陷落不过16年。
托马斯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丽痕酒馆里的表演,那叫评书,是东洋人带来的玩意儿。
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
托马斯的目光投向另一侧的街道,街边题着方块文字的明亮店铺,店铺外漂亮的玻璃橱窗,橱窗下讨饭的布尼塔孩童,孩童手中的破瓷碗,碗里天圆地方的铜币——这是旧钱了,新钱是一种闪闪发光的,刻着龙纹的铜镍合金圆币。
与东洋人一同而来的,还有财富、文明、屈辱和奴役。
夕阳西下。
黄昏的埃兰大街像是一张泛黄的老旧油画,街旁的商铺里亮起了朦胧的油灯,几只野猫自灯影下窜过。
那几个讨饭的布尼塔小孩挪了挪位置,从成衣铺下挪到了丽痕酒馆门口。
夜晚,只有这种**可能有些油水。
几个身材魁梧的,穿着锦缎长袍的东洋男人走进了丽痕酒馆。
虽然没有穿飞鱼服,可托马斯仍旧能认出他们。
那是锦衣卫。
镇藩司的锦衣卫。
——不是因为穿着锦服,能到埃兰来的东洋人,大多都有些小钱。
托马斯能认出来,是因为最近几天,埃兰港口从东洋来的商船多了很多,埃兰的街道上,身材高大的东洋男人也多了许多。
他们可能穿锦服可能不穿,但他们骨节粗大,手掌遍布老茧,宽大的衣服侧面,大多都有一处凸起。
那是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