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微微颔首:“好,下次用水泼你,我记下了。”
媱嫦唇边的话尽数僵在了口齿间。
她拧着眉头盯了程聿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轻哼一声,再不理会程聿,转身走了。
这人,坏起来真的要命!
京安城的雪,飘飘摇摇,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而落。
媱嫦走在雪中,在殿中时脸上挂着的些许烦躁也渐渐散去了。
京安城的冬,比元州的可要暖和多了。
岳明府上距绣止府不远,她步行过去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
朱门上四枚金灿灿的门钉,彰显着主家的显赫地位。此刻映着白雪,却平添了几分萧瑟。
门前的小厮见有人来,立即便迎了上来。
先问了句安康,随后便问:“姑娘瞧着眼生,可是来寻我家小姐的?”
媱嫦摸向腰间,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绣止府的腰牌。
她在边关向来不需要带这些劳什子,晨起时迷糊,更记不得了。
她只能对小厮说道:“绣止府媱嫦,奉程司丞之命,有要事回禀府卿大人。”
小厮脸上的笑僵硬了些许。
大人自昨晚被送回来后倒是醒了两次,而他醒着的时候里,皆是在骂媱嫦无礼。
他这守门小厮都听到了风声,也记下了这个名字。
现下这个被大人骂了许久的人来了,他思量片刻,对媱嫦道:“大人稍待片刻,小的这便去请我家大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