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芜微皱着眉头看向媱嫦,眼中多了些许疑惑。
媱嫦没回答,而是继续自己的问话:“你家那处宅子,卖出去了?”
她不答,元芜也不敢追问,只是苦笑着摇头:“哪里卖得出去?旁人都说这宅子已经被那戏子摸透了,无人敢买。”
“赁出去了?”
“没有,”元芜继续摇着头苦叹,“那宅子一直荒废着,左右也不会再去,家母把钥匙都丢到渠里了。”
“你们搬走后,便再没回去过?”媱嫦紧盯着他的脸,不肯错过他变化的表情。
元芜有些茫然,他拧着眉头看着媱嫦:“自然,莫说是那处宅子,便是景曜坊我都不敢踏足大人,到底怎么了?”
“有人在你家旧宅里设了暖房栽种曼陀罗花,这是京安城内严禁栽种的,你当真不知是谁?”
媱嫦一字一顿的说道。
元芜的嘴巴渐渐张大。
良久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再一次翻身跪下,连声喊冤:“大人明察!卑职当真不知为何!许是旁人见这宅子无人居住才起了歹心啊!”
“卑职自打搬离后便再没有回去过,家母亦是如此!大人明察,此事绝非卑职所为!”
元芜的声音沙哑却尖利,回荡在戒律房内,噪杂难听。
媱嫦缓缓站起身,她垂眸看着冷汗涔涔还在辩解的元芜,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去。
元芜所言合情合理,与她从郑家小丫头和牙行管事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如出一辙。
只是她仍旧不信。
元家并不富裕,他不过是弘文馆那清水衙门的校书郎,仅凭元芜一人供养,家中怕是捉襟见肘。
这样的人家,怎可能把一处宅邸置之不理?
媱嫦站在门外,回头又瞥了眼元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