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挤出一句:“卑职不知所犯何罪!”
“子石。”程聿手里动作不停,连一丝愠怒都没有。
“司丞。”
郑子石迈入殿内,软甲带起些细碎声响。
程聿垂着眸子,搁下了香著:“赐福。”
“喏!”
他所谓的赐福,自不会是赏赐,不过是碍于今日冬至,换了种应景儿说辞罢了。
郑子石大步行至那姑娘身后,俯身拎住她的后领,把她从地上拖拽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丈外的程聿是何模样,脖子便被郑子石一把拗断。
没有痛呼,亦没有鲜血。
“冬至亚岁,祥瑞之日,不该见血。”
程聿的手又拢住了手炉,苍白的指尖被热意一烤,也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大人!大人!卑职知罪!卑职说!说!”
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死在自己眼前,眼睁睁的看着这酷吏不多一言便要人命,守门吏再也支撑不住,声嘶力竭的吼出声来。
吼完他也不等程聿言语,径直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个干脆:
“大人明察!十二、十二那日,卑职休沐去喝了些酒,归家晚了些……一个、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就在卑职家中等着!是他找上门的!”
“他让卑职在冬至前夜值守时不论看到什么都莫要多言,有水车过也不必检查,他以卑职全家性命威胁,卑职不敢不从啊!而、而且……卑职想着,既是送出城的,也必定不会危害京安和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