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冲淡了绣止府的肃杀,平添了几分淡雅。
媱嫦曲起手指弹了弹那本册子:“既是如此,那司丞可知此案的凶手是谁?”
程聿呼吸微滞,唇色更白了。
媱嫦抿唇轻笑,垂眸翻开了那本册子。
程聿阖眸提醒:“若按你所说,只看子时前后出城的车架便是了。”
自景华门绕城至丰远门,便是良驹疾驰都要一个时辰,寻常马车需得两个时辰。按着宋秋所说的织花溺亡的时辰来算,这车大约是子时前后出城的。
“嗯。”
大抵是夜深露浓,子时前后出城的只有三家的马车,长公主府、平康王府以及大理寺。
并无弘文馆。
媱嫦前后找寻,莫说昨夜,便是昨日都没有弘文馆的车马出城。
她放下册子,看向了程聿:“可否把弘文馆的主事传来问话?”
程聿这次却摇了头:“弘文馆诸杂事现由门下侍中申孟代领,但他只领个虚名,一应事物皆由两位校书郎打理。”
“申孟,”媱嫦略一皱眉,“这人我似乎听过。”
“他曾是长公主恩师。”
“难怪问责来得这般快,”媱嫦了然低笑,“我记起他了,当年阻着阿姊、说女子从父从夫不从军的那位便是他,我记得他还写过好长一篇劝词,比大昭律还难背。”
“你记性倒好。”程聿看她,“可想再与他交锋?”
媱嫦抿了口茶,轻摇着头:“倒不是记得他,我只记得在去元州的路上,阿姊骂了他一路,是以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