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妈不到三十五岁就在哈尔滨打工,家里三个小子都给娶了媳妇。
二舅年轻的时候爱赌钱,在农村种地一年剩不下钱,家里全靠二舅妈接济。
这么多年老太太子孙满堂了,可谓人生一大快事。
“东青,你又买东西,没挣钱就别乱买东西,一会我给你拿钱哈!”
望着季东青买鲤鱼,二舅妈一阵嗔怪,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就是黑龙江人的表达方式,外冷内热。
“我看着便宜就买了,最近做了点兼职赚了点钱,舅妈我跟你一起弄!”
二舅妈住的房子是解放之前的老建筑,据说是当年白俄建造的,房屋举架四米多,楼上是村里合租木匠做的吊铺。
一个三十多平的小屋住着七口人,好在有吊铺,即便是这样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很挤吧!
“你才能赚多少钱,以后记得别乱花钱,等你对象回哈尔滨还得花钱,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季东青跟舅妈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鲤鱼。
来的次数多了,家里形成了不成文规定,只要是做鱼就是季东青的活。
土法烧制鲤鱼,连鳞片一起烧,然后小火慢炖,白菜收底。
季东青不记得自己跟谁学的这个做法,总之吃的人都很给面子,几乎没剩下一点。
今天也不例外,二舅和另外在这个城市打工的本村人姗姗来迟,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夸鲤鱼炖的好。
“我隔着挺老远就闻着味了,东青来了是不是?”
“二舅,不说你眼睛不好使么?我都藏到吊铺上面来了你咋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