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轻响,赵元吉思维发散开来,莫名想起在京城曾参加过的金齑玉脍宴来。
彼时,大厨用鲈鱼做生鱼片,刀子划开鱼皮时,发出的声音似乎与此时耳边的声音区别不大。
喉头一阵发痒,似乎只要低头就能将数年前消化殆尽的生鱼片全吐出来。
门口吹来一阵风,尸体散发出的浓郁腥臭一股脑钻进了鼻孔。
赵元吉觉得胃里没消化干净的早膳极可能在数息内喷涌出来。
没有看死者肚腹里被剖出的五脏六腑,他飞快转身,冲了出去。
口罩刚拉下,胃里的东西就翻江倒海般吐了出来,哇哇作响。
双手支着膝盖,赵元吉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难受,一直吐啊吐,直到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光,也没能习惯。
喝酒吹了冷风也会吐,但那能跟现在相同么,唉。
苏婉婉则不同,见多了尸体,剖多了尸体的她早就习以为常,即便对着露出内脏血迹斑斑甚至呈现巨人观的尸体,也能不慌不忙的喝水吃东西,不动如山神功已经练至超凡脱俗。
经验尤其丰富的她完全没在意赵元吉的反应,专心的检查死者的内伤及器官变异情况。
两刻钟后,将尸体翻查一遍,又重新缝好的苏婉婉已经洗罢手熏好香,并在尸检格目上详细写好了尸检结果,包括死因推断。
“表哥,这人的死因的确与前两个死者相同。”
和脸色隐隐发黄,额头满是冷汗的赵元吉交代一声,苏婉婉不紧不慢的收拾解剖工具。
赵元吉从袖袋里扯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汗,嘴里喃喃道:“我就说预感不妙吧!”
苏婉婉仿若未闻,没搭理。
将所有工具收入特制的木箱后,她脱下身上的白麻宽袍,丢到火盆里,端去屋外点燃。
“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这些人在昏迷中死去?”
赵元吉眉头紧皱,看着蒙上白麻布的死者,百思不得其解。
“表妹,你有没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