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刚要开口骂回去,让对方回巴蜀吃红伞伞白杆杆躺板板,被裴瑾瑜一把拉住。
“这位客人……”
笑眯眯的同刘员外打招呼,裴瑾瑜温和道,“不如坐下喝杯茶,好好商量商量如何解决问题。”
看了看室外,落在地上的影子短的只余一截,午初了。
“事情解决后,一起吃个午膳,也好让我们给刘员外接风,略尽地主之谊。”
你不是说我们泰和县尽是泼妇刁民么,我就用礼貌打你的脸。
礼多人不怪,被裴瑾瑜这么一说,刘员外心情稍好,不过还是忍不住数落孟掌柜,说他如何不讲信誉云云。
裴瑾瑜笑眯眯的听着,不时轻点一下头,好似他说的极有道理。
抱怨完,时间已经过了足足一刻钟。
刘员外心头郁气消散不少,态度也跟着大大好转。
只见他和颜悦色道:“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他一个掌柜,怎么能和我这个客人争吵不休呢。这位东家,你说可对?”
裴瑾瑜含笑冲孟掌柜眨了眨眼,孟掌柜便朝刘员外拱手致歉:“刘员外,你说的是,是在下冲动了,抱歉抱歉。”
裴瑾瑜也道:“还请刘员外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家掌柜一般见识。您也知道,泰和县说破了天,也不过是偏安一隅,指甲盖大小的地方,哪里能比得上您的家乡,富庶异常的锦官城呢。”
被这么一夸,刘员外神色更好,兴致勃勃的又说了足有一刻钟锦官城的好,什么蜀锦啊,回锅肉啊,杜甫草堂啊等等。
完了以后,他端起王小送上的好茶,咕噜咕噜连灌了两盏,这才抚着胸口笑道:“哎哟,出门没俩月,这就思乡了,莫怪莫怪。”
裴瑾瑜见他情绪平稳下来,便温言道:“刘员外的画,裴某也想长长见识呢。”
刘员外心情又不好了,叹了口气,指指平铺在案桌上的九鱼图:“就在那里,但看无妨。”
“多谢刘员外。”裴瑾瑜道了声谢,来到画前,定睛查看。
乍一看,这画平平无奇,九条鱼有红有白有黑有花,穿梭在荷叶莲花间,姿态各异,但每一条都似在游动,以静态表达动态,动感十足,构图巧妙,技艺也算不凡。
然而,能完成这样画作的书画家并不鲜见,说是诸葛孔明所作,毫无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