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安德烈琴科猛地回过头,只见身材娇小的少女走出洞窟内部的阴影,身上的海军迷彩服一尘不染,竟然是毫发无伤。
“你……”
看到之前还和自己进行生死斗的敌人,少年试图爬起来,只可惜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狼狈的摔倒在地。
他想要打开体内内置的金属骨骼的开关,却发现那玩意儿像是失效了,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但尽管如此,安德烈琴科也不会放弃抵抗。
这个刚从西伯利亚研究所逃出来的,遍体鳞伤的实验品,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两道血痕从眼眶流出来,像是拼死一搏的凶残野兽:
“别过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低低的嘶吼。
对方显然不肯听他的,依然在快步走来,绝望的安德烈琴科打算自尽,却发现自己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他的身体突然无法移动,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链死死的捆在洞窟中。看到这名少年摆出的滑稽姿势,走上前来的女孩笑出声来,蹲在安德烈琴科身边,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啊,我没有恶意的,别担心。要杀你的是另外一个‘我’,现在她已经回去了。”
随着少女意味不明的话语,束缚着安德烈琴科身体的无形锁链突然消失。
遍体鳞伤的少年,还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体却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回到之前所躺的那块石板上。
“这……这不科学……”他发出错愕的声音。
“我觉得你应该很讨厌科学吧?”身穿海军迷彩服的少女笑出声来,对着安德烈琴科伸出纤细的右手,安德烈琴科发现自己无力的右手自动浮了起来,和对方的手握了握。
“我是珍,你的救命恩人。”少女说着自豪的挺起平坦的胸膛:“你是不是该说什么呢?”
“你是……敌人,我不会……谢你的。”安德烈琴科艰难的说。
尽管他依然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敌意,珍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靠在墙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开口道:
“你可真有意思,不过放心吧,我真的不是你的敌人。”
曾经被自己的养父亲手送入地狱的安德烈琴科,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奇怪的是,当他面对这名正在大笑的少女的时候,内心的警觉和敌意,却稍稍减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