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他回来赶忙点燃了院子里的灯,云漠寒进了念风阁,拿了火折子将屋中的蜡烛一根一根慢慢都点燃了。
这间屋子已经许久不做书房用了,但桌上依旧摆满了笔墨纸砚,还有不少颜料。
如今这座阁楼里挂着不知道多少画像,视线所及之处都能看到那张云漠寒最熟悉的容颜。
从几岁的娃娃到青涩少女再到二十余岁最风姿绰约的时候。
从寻常钗裙到一身甲胄、或是做男子装扮再到锦衣华服。
云漠寒不知道二十五岁的风冥安应该是什么样子,她二十二岁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他也不知道现在二十九岁的她应该是什么样子,虽然最近安安又再次到他梦里来了,每晚都来,从不曾失约。
但梦里的她都是曾经的模样,从未变过。
他似乎又要过生辰了,皇帝的生日……万寿节……他连这一天也不属于自己了。不过宫中有宴,他坐着便好,收点儿贺礼,国库里还能多些银钱。
原来每年这日安安都会送他件她亲手制的新衣,每一年的他都好生留着,和那些安安给他绣的荷包一起,不过那些荷包现在没再挂在他床头了,都被云漠寒仔细收了起来。
除了那枚绣着鸳鸯的,倒是留在了枕侧,日日都伴着他。
云漠寒点燃了这屋中所有的蜡烛,烛光一晃一晃的,光影跳跃着,原是照得恍如白昼,却似乎又是那样的不清晰。
隐约中,云漠寒似乎听到有人在那晃动不停的光影之中唤他。
只有那一声,轻轻的,渺渺杳杳。
“寒郎。”
但这一声又响在耳畔,不能更真实了。
是他的安安在唤他。
她说,“寒郎,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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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漠寒第二日上早朝前才回到宫里,摸了摸袖子才想起来这小东西还在,带着它上朝倒是头一回,不过带着就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