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云漠寒就把自己长久地抛在了公文和奏章里,似乎渐渐忘记了他是云漠寒,只知道他是大汉的皇帝了,他是这天下万民的君父,做好他应该做的事情便好。
直到六月十八那一日他把天福宫里的人都轰了出去,然后去厨房里做了碗面。
所有的步骤都是原先做惯了的,杀鱼取肉,羊骨吊汤,和面,煮河虾,烫熟青菜再加一个煮鸡蛋。
那碗面最后被他自己吃了,不过今年似乎发挥的不太好,胡椒粉放得多了些,盐却放少了,有点儿呛,又有点儿没滋味儿。
然后他又蒸了碗酥酪,最后东西都放进蒸锅了云漠寒才意识到那用来蒸酥酪的一坛子米酒都被他喝了个干净,一滴没剩。
最后那碗牛乳进蒸锅前什么样出来之后依旧是什么样,就是有点烫嘴。
云漠寒喝着喝着就笑了。
他不该忘的,他可不仅仅是皇帝啊。
既然这世间没什么事儿能随了他的愿,那他凭什么要随这世间的愿呢?
第二日云漠寒就以消暑为名从宫中搬出去了,直接回了云飒别院。清晨翻墙出来上早朝偶尔在宫里见见大臣,然后在别院里面看折子,反正他带着暗卫翻墙走得快,也不用一帮人跟在身后乌央乌央那么麻烦。
除了为大汉操心,云漠寒这个夏日剩余的所有时间都给了那片荷塘,不过他这个夏日一朵并蒂莲都没找到,插瓶的花儿倒是每日都能折一大捧回来。
一直到中秋前夕,在宫中已经再难以忍受的太后把云漠寒叫去了孝宁宫。
太后直言这两年宫中太过冷清,让皇帝在中秋的时候能好好热闹热闹。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皇帝把那些都快被人忘记的采女和美人们叫出来,哪怕是用陪太后过中秋的名义,也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让皇帝看看这些妃子,不然以云漠寒的个性他恐怕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及那些人分毫了。
除非再有人再逼他一次,可这几年的事情过去还真没人敢那样明目张胆逼皇帝了,而最重要的一点……云凰如今已经不在了,没人能再利用她拿捏云漠寒了。
“太后觉得冷清?”云漠寒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在算计什么,但是他如今真是懒得很了,“那朕今年就把所有的宗亲都召进宫来陪太后过节。”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太后看着云漠寒面色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