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又将这封信夹在了拜帖里面,交给随身侍立的一人,那人依言退下,他便又问另一人道:“确定只有袁崇焕的拜帖,却没有国书吗?”
“奴才再三确认过,确实没有。”
黄台吉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便忍不住拍案骂道:“袁崇焕真是只老狐狸!”
黄台吉虽然坐着,但烛光照在他那魁梧的身形之上上,仍在其身后形成了一个长长的黑影。
而在这黑影之中,此时却突然有着一道声音传出:“会不会是那叫作黄小贰的守备尚且藏着,只等主人接见,才愿献上国书呢?”
此人气息轻缓,言语温润,若不仔细去看,便极难察觉他的存在,似乎与黄台吉的影子融为了一体。
而若是仔细看去,此人一身黑衣,垂手弯腰,一副心甘情愿的奴才相。
话一说完,他便又静静地杵在那儿,毫无存在感。
黄台吉的侍卫们也都没有丝毫惊讶,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
“明日七王聚首,接见明使,自然可见分晓。”闻言,黄台吉缓缓点头,旋又轻轻摇头,便将此事暂且放下。
他将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几下,沉吟了片刻,便又突然问道:“我那兄长阿善,此时正在做什么?”
“天一黑便已进入大妃的寝宫,此时尚未有消息传出,想来是尚在那儿。大贝勒在大妃处停留的时辰,一日长似一日,今儿怕不是要在那边过夜了?”
黑影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这混账家伙,父汗刚去便如此作为,简直禽兽不如。”
黄台吉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满脸怒容,显得义愤填膺,心中却嘿嘿冷笑道:“抓紧时间,尽情停留,最好能过个夜。因为再过几日,便没有机会了。”
念毕,他便又道:“与德因泽谈妥了没?”
“已妥,只等主人令下,便可揭发大贝勒与大妃的苟且私情。”
“如此甚好,就是这女人的胃口未免有些大了,一个庶妃而已,哼。范先生,这几日辛苦你了,且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