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连忙打着哈哈道:“哪有哪有。”
袁崇焕冷哼一声道:“亏你还这般舍不得那小子,而那小子可没将你当作他最亲密的人,他的长矛、长弓、宝剑,全部托付给了朱梅。”
“哦?这其实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长矛长弓倒还罢了,那柄古朴的宝剑却从未见其出过鞘,因此必定有着惊天的秘密隐藏在其中,不若我们……”儒雅的袁崇焕难得地现出一个猥琐的神情。
这顿时破坏了其在祖大寿心中的完美形象,后者断然说道:“不行。那小子既然这样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这未免也太无耻了。”
袁崇焕羞怒了脸,低吼道:“我无耻?我看你就是一条护犊的老狗!”
祖大寿嘻嘻笑道:“那您就是护犊的狗王咯?”
“滚!”
“好嘞!”
祖大寿屁颠屁颠地领着一众家丁滚了,袁崇焕用眼角的余光瞄着,突然觉得一群少年郎离开之后,军旅生活竟变得那么乏善可陈。
他那颗坚毅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有着淡淡的悲情上涌,张口便唱道:“长白山前少年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建奴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歌声嘶哑神伤,又富含热血,他身后的亲卫也忍不住低沉地跟唱起来。
一曲歌了,来支烟吧。
袁崇焕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包那小子昨日晚上偷偷摸进他的帅府,然后塞进他怀中的那包大前门牌香烟。
抽出一支,用还是那小子赠送的火折子点燃。
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一串浓郁的烟圈儿……
又或者,让呛人的烟味儿在肺里转上一个大圈,从嘴里吐出来之后又用鼻子吸进去转一圈,最后才吐出一股淡淡的烟气来。
“真不知道那家伙的脑袋瓜子是如何长的,竟能制作出此等好家伙出来。”
袁崇焕瞅着那半支燃烧着的香烟,散发出淡淡白烟,像个老烟枪那样熟练地弹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