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总比上山更难些,小山坡爬起来容易,下去麻烦,尤其是宿砚手里还抓着一只鸡。
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抓着玩意。
闲乘月动作倒是很轻巧,他似乎习惯这种地形,再陡的坡,他也能迅速的走下去,就跟身轻如燕似的。
倒是从小生活在城市,远足都是在平原上的宿砚有点笨手笨脚。
看着宿砚提着鸡,低着头找落脚点的笨拙样子,闲乘月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闲哥……”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宿砚忽然闭上了嘴。
一只手正抓着他的脚腕。
有水草一样的东西正爬过他的腿,攀上了他的腰。
腥味,臭味从脚下蔓延至他的鼻尖。
他的手腕上有冰凉的东西滑过,黏液从他的皮肤蜿蜒滑落。
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数爬虫在他身上寻找着寄生的场所,两层衣料也隔绝不了这恶心的触感,宿砚手里的鸡拼命挣扎,宿砚迈不动步子,他的脚被这土地紧紧吸附住。
水草一样的东西忽然缠绕到了他的颈边,那股臭味更加明显。
他被拉住的脚腕已经失去了知觉,冰凉黏稠的液体已经渗透了他的裤腿和鞋。
他终于知道那水草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女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