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山看见伤口上贴的纱布沁出一小片薄红,有些怕伤口崩裂:“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隋月声没有动,把脸埋在他肩头,看起来并不想去医院:“没关系,重新换一下纱布就可以了。”
他后背皮肤白皙细腻,就像一块上好的玉石。只是因为太瘦,肩胛骨微凸,看起来就像两片蝶翼,带着脆弱而又破碎的美感。
和双腿一样,也有许多陈年旧伤。
孟舟山犹豫一瞬,轻轻撕下了纱布。凶手刺出的伤口只有短短的一寸,却异常狰狞,看起来似乎是少年身上最重的一道伤。
男人指尖落在少年后背,轻划了一下,激起一阵轻痒,声音低沉:“知不知道,如果再偏一点,就刺到你的心脏了。”
隋月声闻言从孟舟山怀里轻轻抬起头,注视着他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叔叔,刺中心脏会死的吧。”
孟舟山点头:“嗯。”
隋月声没什么反应:“哦。”
孟舟山拧开医生开的药,在隋月声后背轻轻涂抹。少年身躯单薄,落在怀里的触感却柔软异常,他只觉得自己心尖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瞬:“哦什么,你差一点就死了。”
隋月声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孟舟山太过温柔,他的胆子也大了些许,轻轻环住了孟舟山的腰身,低声道:“叔叔……”
孟舟山专心致志给他上药:“嗯?”
隋月声:“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他说:“叔叔,你别结婚好不好?”
孟舟山闻言动作一顿,低头看向他,却只能看见少年漆黑的发顶,慢半拍问道:“为什么?”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们二人俱都惊了一瞬。孟舟山把纱布贴好,抬眼看向门外,眉头微皱:“谁?”
门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我!”
是严越昭。
孟舟山把隋月声的衣服下摆放下来,给他穿好衣服,这才走过去开门。却见严越昭手里又拎着一袋子酒。
孟舟山看了他一眼:“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