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坐下,看见陆挽君碗中未动的翡翠汤包,执箸给自己也夹了一只。
“此行还顺利吗?”
与沈昶用饭她总是显得心不在焉,再有味道的汤包此刻在她口中都味同嚼蜡。
沈昶放下玉箸,平声回:
“还算顺利,不过回来的路上下了雪,在驿站躲雪时碰见了一位回京述职的故人。”
“哦?故人?”
陆挽君亲自为沈昶挑了一只玲珑烧麦。
“陆丰年,兰陵陆氏的人,与小叔是同年,当初一起守玉门关。”
沈昶又拿起玉箸尝了口陆挽君夹的烧麦,他还有些话没说。当年陆丰年曾来他府上请求他的父亲救过陆挽君姐弟。
“是吗?我倒记不得了。”
陆挽君慢慢咬着汤包,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陆丰年和她小叔陆寄山一起守玉门关,为何当年的通敌卖国罪他没被牵连?
又为何会在当年开始陆续给荀太后送礼?
这里面绝对有蹊跷。
见她沉默,沈昶不免想到当年陆氏差点惨遭灭门的惨案。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陆家小叔陆寄山,那是真真正正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谁通敌卖国他都相信,但说是陆家小叔,他连一个字都不信。
这些年他掌权之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件,但几乎是每到关键处线索就断,以至于这么些年来,他手中掌握的证据寥寥无几。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思。
饭后,长素等人退下去,方榻上二人一坐一卧。
“我听说南阳昨日来了,没找你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