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活在二十三岁。
她偶尔起床, 偶尔看到照片,偶尔公寓外有车开过,就会像现在一样, 想起了一切,失声痛哭。
戈德罗安静站在一旁,听到姐弟俩的哭声, 由衷的悲伤且庆幸。
他的视线和钟应对上, 表情如释负重——
楚慕愿意来了,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一阵痛哭之后,楚怀昏昏欲睡。
戈德罗走过去熟练的抱起她, 像一位耐心又温柔的丈夫,低声和楚慕解释道:
“她每次哭, 哭到起了药效,就会睡了。”
只有药物能够克制她的情绪起伏, 让她获得睡梦中的安宁。
而见证了这一切大半年的戈德罗, 习以为常。
楚慕站在客厅,没有跟上去。
他垂眸看向那把雄蕊琵琶,最终伸手将它放回了琴箱。
“走吧,我带你去拿那把雌蕊琵琶。”
“楚老板, 你不去看看你的姐姐吗?”
钟应诧异的问道。
他以为楚慕会在这里等着楚怀睡醒, 更以为楚慕会和楚怀长谈,解开十年来的心结。
然而,楚慕只不过是弹奏了一曲《木兰辞》,就要带着琵琶离开。
还说,要把雌蕊琵琶给他。
他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