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继位这一套,寺庙又不是他家的,要我说,只能是内部推选,或者区领导指定......”
...
老和尚独住在厢头的一间,徐集刚走近些,便能听见屋里头发出的难受咳嗽声——
她敲了门进去,屋内暗得很,仅凭窗口透进的天色照亮视物。
徐集来到床跟前,床头柜上还放着餐盘,粥见底喝完了,青菜和豆腐都剩了一半。
那些个年轻和尚在明亮的电灯下吃着七菜一汤,老和尚每天不是各种青菜就是豆腐。
徐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老和尚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过得这么清苦,这么为难自己是何必!
老和尚醒了,眼睛像是没睡醒似的,眼皮深深那么耷拉着,常年不沾一点油水,脸颊凹陷瘦得皮包着骨,要不是窗外还未全黑的天色,徐集真看不见那小三角眼里的那点光。
老和尚眼睛不太好使,老花看不太清了,尤其是屋外天色暗了下来,他也就只能依稀辨个轮廓。
“是弥生回来了?”
弥生是徐集的法号,是老和尚在给徐集剃度的那天取的。
弥是满的意思,有平息之意。
老和尚原本希望能平息众生之意,却不想到头来,连徐集自己都拯救不了。
徐集低低应了一声,“你身体怎么不见好?上次买的药没按时吃吗?”
老和尚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徐集连忙去扶。
老和尚坐住了,这才缓缓吐息:“我这身体不行了,每天把药当饭吃也无济于事了。”
徐集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里阴凉,我找了个地方,过几天安排好了,把你接住山下一段时间好好调养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