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了解我自己, 越亲近,‘我’就会越害怕。」
「‘我’会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试探对方的底线, 哪怕对方有一点点的退缩意味,‘我’就会缩回去, 不再露头。」
黑发的少年往后一靠, 窝进柔软舒适的椅子中,有一只眼睛被绷带缠住,现在用来视物的只有一只眼睛。
他浑身放松,眼神却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露出了与这满含黑暗的房间不太相符的温和笑容。
——那应该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事吧。
「要赌吗?」
「不赌吗?」
少年看着空荡荡的虚空处, 意味不明的笑了。
「果然你也知道‘我’。」
「好不容易把织田作送到更好的地方, 一定不能让‘我’拖后腿呢。」
少年的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桌子。
「‘织田作是无法拒绝的,无法拒绝她的靠近、她的亲近、她的依赖、她的关心、她的一切。’这样就够了吧?」
「不。我还要补一句。」
他笑得整个人都抖起来,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夸张。
「‘无法欺骗,说谎也近乎不可能。’」
太妙了。他忍不住想。
这世界上, 只有我最了解‘我’。
这是最恶毒的诅咒, 却也是最真切的祝福, 更是最好的祝愿。
为了避免自己竖起尖刺, 太宰治可是相当郑重的给织田作之助身上套了一套buff, 保管自己没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