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而知生于忧患又死于安乐也。
所以说呢,人得干些什么,做些什么,最后实现自己的价值所在之处,才能觉得自己不冤枉活了这一世,别说抓一把土坷垃,就是将来插秧的时候,本族长也要身体力行,冲在前头的,如此才能带动整个李氏的农人,叫大家把农耕大事当做重点进行,不敢懈怠。”
李钰背的孟子,邹淑仪出自夫子之家,从小得了阿耶教授自然听得懂,可是别人就不一定了,特别是身边跟着的二十一个壮奴,都是十分崇拜的看着自家族长。
其中好几个都在小声议论,今日领头的马十九小声问自家的兄弟们;
“听见没?瞅瞅咱们族长厉害不,说这么多的学问,你们知道意思不?”
一群被问的都大摇其头,另一个仆人赶紧接了头头一句;
“不知道啊队正,不过俺明白族长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大学问,咱们族长说出来的能不好吗?那铁定是好学问大学问的,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那是!那是!”
“肯定了,你说这不是屁话吗,族长嘴里念出来的哪还有不厉害的?”
“就是就是,否则怎么能弄出书在府里头!”
李钰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有签字画押的文书有什么作用?人家没有入你李氏的户籍,这是铁的事实,再说了,真的打死了他们,咱们李氏二房刻薄下人的名头就坐实了,李氏的名头就要真的臭了。”
李钰长叹了一口气,邹淑仪接过护卫拿来的丝巾,仔细的擦拭着李钰的双手,嘴里也不停歇;
“那郎君想要如何处置,若是放他们安生离开,其他族人怎么看,特别是邹姓的这九百多户人家怎么想?”
李钰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族人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也有我的处事方法,明日在庄子中间的广场上公开处置,
收了他们身上的银钱,就当抵消当初的卖身钱了,然后放他们离开蓝田,至于他们怎么生活我管不着,
路上吃什么喝什么,也不关咱们李氏的事情,当初他们赤条条的来,还赤条条的走,这样做也不算坏了良心,也不和朝廷的律法冲突,就是官司打到大理寺,他们也得还咱们的卖身钱。
如今新朝初立,朝廷也有律法,回到家乡就可以落户,发给农具,种粮,只要他们一路讨饭回去,就能生存下去,其实也不难的,无非就是路上要吃些苦头,有一顿没一顿罢啦,至少算是条活路,咱们没把事情做绝不是。
如此才能挽回因为他们逃跑而对咱们李氏二房名头上的伤害,不至于叫天下人来指指点点,若是处置的过分了,天知道要被疯传成什么样子?
你们想象一下,咱们李氏二房如今名头响亮大江南北,眼红的人可不在少数,抓住了把柄肯定会添油加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