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惊扰了他的猜测,等他回神往那边看去的时候,那辆轿车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开出了一条路绝尘而去了。
可她竟然还不死心地跟着跑。
“跟着……”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着除了欲望以外的兴趣,于是让司机开着车一路跟随,每多跟一分钟就忍不住对她越发的好奇。
这苍茫的雨夜,这被大雨浇筑过后而略显不平的马路,每踩一步都是疼痛。
她摔了多少次跤了?
至今想起,次数多多少少有些模糊了,可她当时跑丢了鞋,跑的整双脚浸在雨水里的都是血。就连那绝情离去的车都不见踪影了,可她依旧在雨中跑,往前跑,没有哭,每每摔倒的时候便兀自站起身气都不来不及喘地继续往前。
“难不成是那个男人钱没给够吗?瞧这女人也有点姿色,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啊,没了这家去下家嘛。”
这是手下人当时极为不屑的声音。跟惯了他出入无数风月场所的他们对女人总是怀抱无限的敌意,总觉得这世上但凡每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都会如此,扒着一个男人要钱要奢侈品。
“哟,这次好像爬不起来了。”手下人的声音再度传进他的耳中,他再度看过去的时候,便看见那个女人趴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每一次的挣扎换来的都只是绝望的失败,到最终,只能无力地把拳头砸在雨水里地上,任由悲哀的情绪蔓延开。
“这女人惨咯,这宽敞的大马路也没什么车,在加上今天又是暴雨,指不定被活活被雨给淋死了。”
文念琛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地下车,并走到她跟前撑开伞,为她挡去了那漂泊大雨。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小瑾抬头看他的时候,那双眸子里所刻印处来的悲怆。
那是第一次,文念琛内心深处出现了一丝丝他过去二十几年来未曾出现过的悸动。
本想对着她一些诸如“女人不要如此轻贱自己”的刻薄的话,却见她在见到自己后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抓住他的手。
“求求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跑不动了,车子太快,我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