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看着她，细细沉默了很久很久后才问道：“我想知道，既然你们已经把苏静安插在文念琛身边了，那些人要暗杀他，他应该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还要去？”
话音落，却见苏擎的神情竟是灰暗了下来。
“夫人，您当时那般，少爷的确是整个人消瘦了很多，焦虑过度，气血攻心，吐了好几次血，身子也一天一天虚弱了。医生也看过很多次，说是如果少爷自己不振作的话，他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顾瑾的心猛地一颤，却是强撑着没有说话。
“山口组派去暗杀他这个消息，大小姐一早就跟我们提了，只可惜少爷一心求死，外加我们以为警察在外头护着不会有什么闪失，可惜，当时棋差一着，警察堆里出了内奸，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一心求死……”
“一心求死……”
“一心求死……”
……
顾瑾反复重复着苏擎的话……
双眸颤了颤，彷徨不安地问苏擎，“他，他恨我吗？”
苏擎摇摇头。
见顾瑾怔怔地发着呆，良久后叹了口气，“夫人呢？”
“什么？”
苏擎眼神一沉，再度问道：“夫人可曾恨少爷？”
“不恨。”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继而又苦笑，“只是觉得我和他有缘无分，既然彼此在一起会是对对方的伤害，那又何必苦苦纠缠。而且……”话到此处，顾瑾又苦笑了下，“年少时和他一起，总觉得这个人霸道，可至少心里不爽是写在脸上的，一看到他冰着脸我就知道他不高兴了。可和他分开五年之后，他整个人变了，他的心事不再外露，整个人变得内敛而深沉，也喜欢算计。算计不可怕，毕竟他那五年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可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每一次的真相揭开，我都是被动的，还是他一手设计的，我真的无法接受。所以……既然两相为难，那又何苦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