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人生处处是交集
顾瑾在和苏黎生分开之后，彼此又相安无事地在香港待了几天散散心。
而华景天一直陪伴在侧，时刻紧盯着她。
顾瑾都明白，这个男人是在害怕自己情绪低落而毒瘾发作。
思及此处，原先他那般不顾一切地找她似乎也有了说辞。
坐上回A市的飞机的那一刻，她对依然小心翼翼护着她的华景天说：“你别怕，我没事的。这两天都没有任何事情，你不用担心。”
华景天点点头，神色依旧不改慌张。
顾瑾心中一痛，苦笑道：“说起来，我欠你的真的太多太多了。你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被停职。让你陷入如此困境，我真的难辞其咎。”
“别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华景天说，而后笑着摇摇头，“说实话，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警察曾经是我挚爱的职业，因为我一直觉得他是正义的。用证据说话，只要证据充足，任何始作俑者都难逃法网。可渐渐地发现，原来法律也有他的力不能及的地方。明知道对方做了无数的坏事，明知道只要把那个凶手抓住，一切都可以风评浪静了，可最终还是因为所谓的证据不够而不得已把人给放走，让他继续为非作歹，继续逍遥法外。我很困惑，有时候我回想，我到底适不适合这个位置，亦或是这个位置和我的信仰是否出现了偏差。”
顾瑾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这是第一次华景天在自己跟前剖白这么多心事。
水眸颤了颤，她笑道：“人生太短而要去验证的事情太多。每个人每个行业都有个中无奈之处。你们不是最喜欢那一句，正义从不缺席吗？既然证据不够，那就就行伺机以待就行了。”
“可是这中间要眼睁睁地看着无数无辜的人死去，这才是最痛苦的。”华景天说，眼中一抹沉痛闪过。
顾瑾明白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的都有哪些人。
她的父母，苏云堂，莫可言，以及为文念琛顶罪的于曼，这些人，有的人纯属无辜，有的人罪不至死，可是却终究一个个地没了。他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明知道凶手已经很明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抓不到凶手。
这大概就是华景天作为警察的无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