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权无兵的郡王,还能给萧家什么呢?
但是铁慈不打算从萧问柳这里探听任何消息,这对她不公平,她身为昭王媳妇萧家女,已经够难了。
萧问柳在她身边轻轻地道:“或许,等铁凛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不要指望男人会主动长大,特别是有些巨婴纨绔,他们能一辈子含着奶嘴躲在树荫下,把一切疑难和风浪推给女性。”
萧问柳笑起来,转头看她,眼睛亮亮地道:“我就爱听殿下说话,最有趣了。”
随即她道:“可是虽然喜欢,我却希望以后殿下还是不要单独找我说话了。”
铁慈默然。
成长和立场,终会将知心的人推离彼此,渐行渐远。
而她便是再强大,也对很多事有心无力。
比如命运,比如时光,比如永远不能调和的仇恨,比如记忆里那个明媚天真的小姑娘,终究成了眼前憔悴疏离的小妇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看烟花此起彼伏在夜空绽放,金龙游弋,花开牡丹,江山千里,国泰民安。今年的烟花较之往年的更加绚烂华美,五色迷离笼罩了整片天幕,将整个盛都似乎都映得斑斓,从皇城高处俯瞰,可以看见京城的道路如血管四面延伸,山丘温柔起伏而溪湖如镜,无数百姓兴奋走告涌上街头,和她们一样,眼眸里倒映星花如雨,彩练垂天。
这是属于大乾的繁华广袤江山,想要守住它却要流尽多少人泪和血。
烟花将尽的时候,萧问柳听见铁慈道:“好。”
她似乎想笑,眨眨眼睛,唇角尚未扯开,眼睫却已是微湿。
……
烟花之下,慕容翊随着舞伎班子出宫。
他仰头看烟花,心情愉快。
因为这烟花是他放给她看的,也因为刚得了一个邀请,不枉他费尽心思混入这舞伎班子,跳了这一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