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江。
这条养育着整个徽州府的母亲河,顷刻之间化作一条血河,显得格外的嘲讽。
一片片殷红的血水,在河道中绽放变幻,化作无数种形状。
若作莲花、亦是彼岸。
河道浅滩上,两县的百姓已经打成了猪脑袋,无数的人蜷缩着身子倒在河水中,血水从身上不住的渗透出来。
被怒火冲上头的人,便不算作人了。
横七竖八,不多时河道浅滩里便已经是躺满了人。
有肚子上扎着把镰刀的。
有胳膊上嵌着柴刀的。
有屁股上钉着钉耙的。
甚至于,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竟然是挑着两桶粪水,站在河岸堤坝上向下泼洒的到处都是……
当这些往日里老实巴交的乡野村夫,被怒火笼罩后,爆发出的杀伤力是如此的惊人。
乡里之间,人际交往多是沾亲带故的。
有靠后稍微冷静下的人,眼看着场面无法平息,连忙是带着后往后跑。
他们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去摇人!
不争馒头争口气,这才是乡野百姓最为朴素的想法。便如同每逢干旱之年,乡野之间会因为争夺水源,而打的头蹦肚裂。
新安江边的战争,徒然激烈起来。
已经有死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