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的眼里,你与内监没什么区别,所以,朕曾说的为你找什么解药,都是戏言而已。
“找不找,你都是朕的影子,一辈子都要听从朕的号令,那朕又为何去做那等无用之事?”
谢玄双手捧着棉巾,僵着身子立在原地,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将棉巾握得好紧,手背都能看到鼓起的青筋。
即便这样,他都眨了好几次眼,努力调整着情绪,哑着声音尽量平静的关切道:
“陛下,先把头发擦干吧,小心着凉。”
凤瑾最烦他这种深情不悔、逆来顺受的模样。
她的所作所为在他面前,都像是在无理取闹,像是因为被偏爱而有恃无恐。
凤瑾用力的将呈到面前的棉巾挥开,身形却忽然踉跄,她迅速的稳住身体,撑住旁边光秃秃的桃树,咬牙切齿的低喝:
“谢玄,你算计朕!”
她不再考虑谢玄将会怎么想,他的心会不会痛,冷笑连连的盯着他,发狠的说道:
“谢玄,如果朕意外亡故,便是因为你!”
因为他中了敌人诡计,成为了害她的帮凶。
凤瑾说得模棱两可,谢玄根本不明白,此刻的凤瑾真气全无,一旦走出这院子,在外遇到了暗杀,她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谢玄空着双手,怔怔的看着远去的无情身影。
待到身影再也无法被看清,他闭眼深吸口气,然后蹲下身子,默默的捡拾起落在地,已沾满泥渍的纯白色棉巾。
他轻轻的拍着,却越拍越脏。
心脏抽搐的感觉,一阵阵袭来,逼出了黑眸中不轻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