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往西,有繁华的街巷,有喧嚣的集市,有重臣的府邸,尽头,还有荒废多年的安阳宫。
没有人知道傅文清意味不明的轻叹,就像没有人知道此刻安阳宫发生的事情一样。
凤瑾撑着下颌坐在正殿前还算干净的台阶,低着头,拿着一根小木棍,百无聊赖的在积了厚厚的灰尘腐叶的地面乱画一通。
她已经在台阶坐了一晚了,就等着凤归麟醒来,那样,她便可功成身退。
“唉,不会是下手太重了吧?”
自言自语间,细微的动静从殿内传来,她蹙了下眉,转身朝后方看去,却没看到任何异常,叹着气,又将脑袋转了回来。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她转头的时候,无声出现在门框处的阴影下,就那样静静的、深沉的盯着她。
凤归麟暗提真气,感受到体内的平静与祥和,神色变得复杂。
他生而不祥,他见过世最大的恶意,他不惧鬼神,不惧世人口中恶语,他更不惧怕死亡,但他却怕凤瑾。
然而现实告诉他,他给她的仅剩的、所有的善意,都是被人设计好了的,从最开始的相逢,便是处心积虑。
凤归麟把在门沿的手渐渐收紧,本就因久经岁月有些腐坏的门出现了裂痕。
极细微的咔嚓声,手握着的地方被他生生掰掉,他收了收拇指,手中的碎块支棱的尖角将指腹扎得鲜血淋漓。
痛么?
不痛,这与他曾经受的折磨相比,只能算九牛一毛。
可他怎么那么气,胸口处又那么堵得慌?
视线太过灼人,凤瑾根本难以忽视,用余光往后扫了眼,见凤归麟已经醒来,便懒懒的丢掉树枝,拍拍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醒了呢?”
凤归麟双眸染着赤色,表情更是阴沉,看起来有几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