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这个世人眼中晋阳王府的嫡长子,却是一代晋阳王世子与郡主的**后的产物,他的存在就被世人所不容。
他无数次的怨恨他的母亲,为何不在生下他前,就用床幔将自己勒死。
他更怨恨他的祖父也是外祖父,竟然会荒谬到让自己的女儿生下自己儿子的孩子,竟会为了防止女儿自杀,将屋中所有的锐器收走,将她锁在连柜子的棱角都被用棉布包好的闺房里。
只因他听信术士说,他的存在会让他长命百岁……
外界广泛流传的是,晋阳王世子夫人难产而死,什么难产,不过是无地自容罢了。
什么世子夫人,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不要脸的为那可怜的女人刻下的污名。
真是可笑,身为晋阳王府的郡主,最后却要以儿媳身份葬入祖陵,九泉之下遇列祖列宗,她又该如何称呼?
幼年的他哪懂什么叫“**”,只能在下人日复一日的指指点点下,逐渐领会到当中令人不齿的真意。
晋阳王府的温度,比这世间任何一处都要冷,冷得人凉彻心扉,他真想一把火烧了这里,不知道那时会不会暖和一点。
敏感的身份,让他一直被限在晋阳王府里,他不知道府邸外是什么样子,更不知这世还有除这群丑陋之人的其他人。
他所能见过的最大新意,就是血缘的父亲,不时从府外领回的女人,浮花浪蕊,放浪至极。
自母亲将自己勒死后就开始落败的院子,他就住在那里,住在那母亲死不瞑目的闺房里。
坐在被磨的光滑的门槛,目不转睛的盯着从房顶垂下的蜘蛛,外边总会有各种奇怪的,或亢奋或痛苦的动静来打破院中的死寂。
好事的下人说,那就是爱。
一个个烦人的小孩儿,从那些女人鼓囊得快要爆炸的肚子里钻了出来,自此后院子外边从早到晚都不再安静。